我的诗不是煤炉,不是大海,也不是鼠疫。

【1220/14:00】【业赤】帰り道

*很幸运地抽中了一个人少的时间发布。

*cp暗杀教室业x黑篮赤司,请看好了再进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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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将棋会馆出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赤司和几位前辈道了别,等待对方离去后紧了紧围巾,转身朝公园的方向走去。

远处的落日像刚剥开的橙心,周围绕着几缕玫瑰色的云彩。附近的民居洋溢在傍晚特有的宁静里,路过围墙能够听里面隐约传来炒菜的滋滋声响。赤司幼年时便不再体会到这般的平静,而今每次路过这里都要放慢脚步。

沿着会馆的这条路往东一直走,到买和果子的店铺处左转,路过一所绿茵满园的中学,在十字路口右转。跟着那条路走到天桥的附近,有个不大的公园,公园旁有家他常去的便利店。

 

自动门缓慢地朝两边滑开,便利店里的暖气扑面而来。赤司迈步走进去,熟稔地走向里侧的即食区。这里弥漫着熟食的馨香,货架上摆着各色的三明治和饭团,便当和关东煮则是保存在恒温的柜子里,被暖黄色的灯光笼罩,色泽诱人。他随手拿了个三明治,眼角瞥见另一边货架上的牛奶,心思一动,走过去朝中间那栏印着草莓味的纸包装牛乳伸出了手。

于此同时,另一只手与他相撞。两个人的手放到了同一盒牛奶上。

“……赤司?”

 

他顺着这道声音抬起头。这只手的主人与他有着同样惹眼的发色,记忆里稚嫩清秀的脸如今成熟了七八分——那双眼睛里的轻快还没变。一时间众多的记忆涌上来,赤司垂下脸,朝牛奶伸出的手转而伸向了下方的凉茶。

“赤羽君……好久不见。”

两个人拿着各自的东西来到收银台结账,偶尔搭两句话却又不多说些什么,只得一人望天一人盯着地。业原本是不会碍于久别与他人生疏的,然而此刻他们中间却好似有了可见的墙壁般,竟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不尴不尬的气氛使得收银员也多看了他们两眼。

将三明治的包装袋拆开,放进盘子塞进微波炉里。望着箱炉里暖黄色的三明治缓缓转动,沉默许久的赤司开口。

 

“你常来这?”

 

“这里便当味道不错哦。”赤羽业把吸管插进纸盒孔里,咬着管头说,“你也常来?那就很奇怪了,从没遇到过。我们有多久没联系了,五年?七年?”

 

“高中毕业以来,七年了吧。”赤司淡淡地回答,他拧开凉茶盖子喝了一口,瞥向赤羽业。后者刘海剪成了清爽的侧分,身着笔挺的西装马甲,领带打得整齐规矩,长长的西装裤线条熨得笔直,皮鞋也擦的锃亮。还有这家伙,长这么高了啊。

 

“你住附近?”

“是啊。”

“公务员……考上了?”

“如你所见,不过距离我真正的目标还远着。”

“难怪遇不到。”赤司恍然,“你恐怕加班加点,常常到深夜才捧杯速溶咖啡来这里买便当。我只在有对局的日子过来,再晚也只到夜幕初临,深夜肯定是不在的。”

“今天按时下班看来是命运的指引?话说,”赤羽业捏着纸盒软硬适中的包装,眼睛闪动,瞥向神色如常的赤司。“你刚刚说‘对局’,难道说、你现在……”

接下来的业没有说出口。且不说初中与赤司初识时对方就是篮球部的部长,与队友组成的球队也声名不错,他认为赤司是把打篮球当作理想的,正如赤羽业想要成为对人民真正有用的官员一样。

果然,赤司抬起脸来,那张万年处变不惊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苦笑,淡到令人几乎认为是错觉。上面就差写着“你果然问了”。

 

“我现在是职业棋士。”

“……”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业此刻也没法多说半句话,安慰或是鼓励都是否认对方的行为,他不会如此迟钝。就在两人沉默度过的这段时间里,微波炉“叮”一声响了。赤司拿出热好的三明治,把凉茶放进包里,捧着那袋热乎的食物往外走。


“过来吧,我知道有个休息的地方。”

 

业看着赤司从自动门走出去,嘴里呼出热气,拉起围巾捂住冻红的脸,耳尖还露在空气中。他就忽然想起,他回到故乡和同学们都聚过会,甚至和宿敌浅野也见过两面。他们的容貌形态都无一例外的有所改变,但相处许久的感觉一如从前。而眼前这个赤司相反。他看起来没太大变化,但内里与过去却不是同一个人。他不再像中学时候举动笑叹皆耀眼,更像一盏平淡的,泛着微苦的清茶。

 

抱着疑惑又好奇的心态,业跟着赤司走过外面的天桥,来到了便利店对面的公园。挑选了一方开满粉蓝色小花的花圃,他们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

公园里的公务员与棋士,很奇怪的组合。

赤司没有着急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拿出凉茶与三明治,拨开那层油纸包装,一口咬住三明治的面包边。业怀疑他根本是把午饭挪到了现在。

“你不回家?……没有人来接你回去?”

他一开口便是尖锐的问题。

真是敏锐啊,赤司扬扬眉毛。“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为什么不继续打篮球。”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没差吧。”

赤司轻轻的笑了,映有夕阳的眼睛望向业。“的确。”

“曾经想把篮球打下去,现实不允许。如今下将棋也是如此。我还没有继承代代相承的家业,可谓是任性至极。心怀愧疚,又毫不悔改,如何回家?”

赤司三言两语便把原委交待清楚,但赤羽业却不以为然。事实绝不会像他说的这么轻巧,举重若轻本就是赤司的得意技,更别说几年打磨之后的级别会有多高了。

看着赤司低眉望着小小花朵的模样,赤羽业不知怎么的就心生一股热流。他风衣下的身体大概比从前要削瘦些,显得袖管有些空荡。玫瑰红的发色依旧艳丽,但却生生被他沉静的气质压住,丝毫不招摇。低垂的眼睑,鼻梁与下颔的线条如同流水般柔和,模糊在少年与青年的边界。是什么样的经历能使一个人产生这么大的变化?抑或者是,赤司征十郎早已经注定好会成为这番模样。曾经的他锋芒毕现,意气风发。如今温和沉静,岁月静好。令人赞,也令人心疼。

 

业不动声色地朝他靠过去,也打开了自己的便当。他若无其事地开口:“吃完这份便当,跟我回家吗?”

风忽然变大,呼呼在两人中间的空当穿过,吹的他们的发丝都乱了。

赤司从见面开始就游刃有余的动作终于停住。他抬头望向赤羽业,恍然间如同回到课堂上被点名时的情景,带着几分茫然,又悄悄隐着一点明亮。

 

“你认真的?”

“是啊,认真的。”赤羽业提起手中的塑料袋,里面放满了各式食材,还有几小袋调料。他特地指了指占了大半袋的豆腐。“尝尝我的手艺?”

 

“看起来不太可靠。”

“被看穿了……哎呀,我还想让你尝尝变态辣版麻婆豆腐来着。”

“你还在持续糟糕的爱好啊。”

“只是口味习惯了而已。”

“那草莓牛奶呢?”赤司忽然文不对题。

“嗯?这个啊,现在也喜欢哦。”


“赤羽君果然始终如一。没什么,请不用在意,这只是我对于过去没能察觉这点的感叹。感谢你的邀请,但我恐怕不便打扰。明天还有研究会的对局,我需要先回去准备,叙旧就到这里吧。”赤司收拾东西起身,也不听他的回答就踩着夕阳的余晖离开。

 

“生气了?是生气了吧。”赤羽业望着那个背影勾起嘴角。

 


赤司所住的公寓处在公园后面,那是一片新建的小区。他顺着铺满鹅卵石的小路穿过小树林,从公园的侧门出去,沿着人工湖外围走很快就能到家。

“请不要跟着我。”

见赤司回头,走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赤羽业也有些惊讶。他摊手道:“我并没有尾随的兴趣哦,或许下一个路口就分开了呢。”

“是吗。”赤司于是回头继续走。

赤羽业也插着裤袋东张西望地走着。

过了五十米。

“赤羽君难不成在政府的谍报部门工作?”

“虽说我明白你在认真地猜想,但是这个问题还是让人有种被嘲讽的感觉。”业脸上挂起了冷汗,“下个路口吧,应该。”

赤司也没有多问,便回头继续走。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隔着十米不长不短的微妙距离进了同一个小区,走进同一个单元。最终在电梯上按下同一层楼的按钮时,两个人终于忍不住了。

“这座公寓每层只有两户。”赤司盯着手里的钥匙看,好像能看出朵花来。

“这么说来我们其实是邻居?”业对着镜子捻了捻自己的侧分刘海。

“……”两人对视。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

 

 

 

#

 

推开门后,电灯尚未打开,客厅已经一览无遗。沙发、茶几都以纯色为主,是意料之中简洁而基本的布置。落地窗外的光打在地板上,光晕看起来如同冬季的水池般清冷。

“打扰了——”说着这番破坏静好的话,赤羽业没脱鞋便走进了赤司的家。“既然是邻居,拒之门外就说不过去了”,赤司那时这么说着打开了门锁。随着啪嗒的机簧响声,业也手心一跳,上次到赤司家作客的情景浮现在他脑海里。然而这次不同,这里是赤司征十郎个人的公寓,每个人的独立空间都充满自己的风格,可以说是习惯、回忆的载体,独身公寓就宛如心脏般,装着这个人的全部。

踏进门槛的那刻,“空旷”这个词就从他的字典里冒出来。并非是家具不齐全,而是蔓延着“空旷”的气息。

比如电视机旁空无一物的置物柜,只放着一双拖鞋的鞋架,窗外晾着的寥寥两件衣物。门户大开的阳台有风吹进来,增添着份细腻的凉意。业走到阳台上。

比白天要冷上几分的风拂过他的脸颊,他没想到楼下恰好是来时路过的人工湖。湖水把树影与公寓都倒映其间,在夜幕的灯火里闪着波光。

“这里唯独位置不错,大风天能听见湖水的声音。”

赤司安置好了购入的物品,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边。赤发在风里扬动。

“好看是没错,就是有点冷。我在家可是把阳台门关得紧紧的。”

“也是。”赤司回想起了什么,“你原来怕冷吗?路过楼下你家总是被阳台的窗帘挡住。”

“虽然也有冷的因素在,不过不是这个原因。你看,一般人看到大白天还拉紧窗帘,屋子昏暗,对主人就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吧?‘主人不是家里蹲就是阴沉变态’之类的。所以上次我把那个每天都往我桌上放粉色信笺的女下属请到家里来玩。你猜怎么,她啊,在门口看了一眼就跑掉喽?”

赤司看着暗自好笑的业,叹了口气。“要拒绝别人就好好拒绝啊。不过……这也算是非典型的委婉手段。很有你的风格。”

“我有一点点担心过会引起邻居不必要的多虑,不过现在知道是你就完全没问题了。”

“……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赤司走回屋里,“该去做饭了。”

“可以等着品尝赤司君的手艺?”

“平平无奇,进来帮忙。”

“是~是。”业弯起嘴角,搓了搓冰凉的手离开阳台。外面的人工湖还在波光粼粼地闪耀着,他回头望了一眼,最后把门关上,拉起窗帘,那清冷的风立即消失了。

随着寒冷来源的排除,屋子里的暖气也很好地发挥了作用,室温逐渐回暖,总算有些家的温度。

赤司从冰柜里拿出洋葱、土豆和保鲜盒里的鸡肉,又指着水池里的胡萝卜和莴苣菜毫不客气地指挥他道:“把这些洗干净,放进右边的篮子。顺便把土豆的皮削了——别伤到手。”然后他烧了锅水,开始把剥好皮的洋葱切成碎块。

赤羽业对赤司难得展现的居家一面感到新鲜无比,因此也乖乖照做。

“不做汤豆腐?”

“做咖喱。做多些明天回来热一热就可以了,非常便利。”

“真亏你这样的家境也会做饭。”

“曾经看着母亲做过。如今按照菜谱步骤来就可以,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

赤司将切好块的鸡肉倒进锅里,又把他洗好的蔬菜放到砧板上。业也从善如流地帮忙,除了在放调料时想多抖一勺胡椒之外。

当蔬菜差不多八成熟的时候咖喱块就该放下去了。咖啡色的固体遇水即化,搅和两下之后很快在高温里融化成黏稠的糊,令人食欲大增的浓郁香味也散发出来,混合着蔬菜的清香。赤羽业扭头看向赤司,却看到对方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例行公事般的冷淡,即使这锅咖喱看起来比菜谱上还要美味。

后来他们又做了些清淡的汤,撒上海苔碎,盛到碗里。

晚饭准备好了。

 

赤司面前放着的咖喱稍少些,旁边还备了杯清水。业将电视机打开,画面里跳出来的是将棋比赛的重播,大概是某届很重要的什么比赛。他对将棋不太了解,但也知道将棋虽表面远不如体育竞技碰撞激烈,事实上其竞争的残酷程度却过犹不及。

荧屏里,棋士端坐在和室内,一方木盒相隔的双方正凝着眉头,目光牢牢锁定在棋盘上。

业注意到赤司的手顿了顿。

战局已经进行到末段,任何一步的行差踏错都会导致失败。因此每下一手他们都谨慎、谨慎、再谨慎,空气似乎都被这种沉重的小心所灌满,宛如难以流动的泥沼,束缚住敌手,同时也拽住自身的攻势。

交战者的眼中除了棋子再无其它,场外的观众和负责解说的职业棋士也都屏息以待,整个会场的寂静透过荧屏直接传递到电视外。棋士们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激起人们议论纷纷。

“完全是决战的气氛啊,谁会赢呢?”业手扶着下巴,与势均力敌的对手认真交锋的感觉他并不讨厌。

“左边那位赢了。”

赤司放下水杯,不冷不热地透底,坏心眼地一击打破了电视中沉重气氛营造的悬念感,使得赤羽业嘴一瘪。

与此同时,电视里也传来掺杂着电波感的声音,果然,跪坐在右方的人如同垮掉一般,弯腰俯首说道:“我认输。”

短暂的死寂之后,闪光灯宛如繁星开始闪烁,会场一下如同水入油锅沸腾起来。记者们一拥而上,观战的棋士们反复观看录像抓耳挠腮议论纷纷,似乎都没有从那突然决出的胜负里反应过来。

而电视机外却有个人,仿佛这输赢无关紧要,筷子也没有停下。客厅里暖气依旧运作着,但气温却宛如降至冰点。赤羽业不难猜到,现在赤司征十郎之所以会坐在这里和他一起用餐,是因为他没能跻身这场决赛。他当然不会嘲笑赤司如今还对胜负执着至此,相反没有人会比赤羽业更加了解在自己擅长或追求的领域被别人超过的心情。

但是正因如此——业放下遥控器,长叹了口气:“你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吧,躲躲闪闪可不像你。”赤司不会无缘无故把他请到家里来,这个人的举动背后总有他的理由。

 

“我认输。”赤司忽然开口说。

“将棋在说出这句话之前都不能算做结束。一边要人绞尽脑汁,奋战到底;又要人认清现实、直面弱小,亲口给予自我最后一击,这就是将棋。”

被淘汰的那场棋赤司看过很多次,每一次复盘,落子时的情景就涌现出来。决一胜负的关头他举棋不定,徘徊于守或攻之间。手心冒出湿滑的冷汗,茶盘里补水的饮料只剩下空瓶。明明是初冬,却似乎能听到喧嚣的蝉鸣混杂着树叶响声一阵盖过一阵。

最终那蝉鸣声的末尾,是他微哑的声音。

“我认输。”

棋盘那方的对手朝他敬礼,会馆的前辈拍着他的肩膀说这个年龄能走到这里前途无量,研究会的同伴体贴地为他递来糖水。可是赤司却宛如胸口有个填不满的空洞般,他清楚自己输在哪里。将棋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响声,一下又一下,化为篮球拍击地面的节奏。

“比将棋更爱篮球么?”

赤司摇了摇头。赤羽业提出的问题总是难以回答的锐利。

“从小接触的东西除了将棋还有很多。它不过更顺手些,也许可以称为爱好。”

也就是说分不清楚吧。业摸着下巴,端详着对方的侧脸,仿佛凝固在深秋的萧瑟里勾勒出的轮廓,垂下的睫毛轻轻颤动,然后抬起来露出瞳仁直视着他。

“但是胜负不会说谎。在将棋里我体会到了更深刻的情感,我不太明白那是什么。”

“这种情感在见到现在的你之后更强烈了。知道你获得最尊敬之人的认可,现在踏上理想的道路,我并非不开心。但是有点奇怪的情感在干扰我,它不想祝贺你,它很难满足又烦躁不安,就像望着苍天却飞不了的雏鹰。这种情感充斥着吵闹,满的快要溢出来,而就算是溢出来的星点也喧闹不断。赤羽,这到底是什么,请你给我一个答案。”

业先是惊讶。随后忍俊不禁。

赤司笃定他能解答的自说自话的态度,令业感到有些好笑。他想知道是不是沉迷于某样事物的人都会有这个时候,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比将棋和高数都简单多了,不需要动脑筋。

赤羽业把电视机里吵吵嚷嚷的声音关掉,室内立刻安静下来。他坐到赤司身边的沙发上,把遥控器放进他手里。

 

“这就是羡慕啊,赤司君。”

 

业的声音比暖风还要轻,却也准确地一箭命中了赤司的心脏。

“……羡慕?”

“这不是什么坏东西,反倒是你现在才感觉到这点比较奇怪。也对,毕竟你是赤司嘛。但是——你既然作为人,羡慕也是必不可少的感情。棋场上有由衷热爱将棋的人,有谋利者,谋名者,只享受胜败快意者。赤司君你属于哪一种呢?”

赤司思考片刻,摇头。

“职业棋士每个月都有大量的对局吧,打败了厉害的对手还会有拦路人,同段位没有了升段之后再来。输了多少次,‘我认输’就要说多少次。那我问你,现在要你认输,心甘情愿吗?”

“你在说什么。”赤司奇怪地看着他,“心甘情愿的认输我从未想过,输给谁的痛苦不会因为次数多少而改变……”

他的瞳孔缩小。

原来如此。

是他小看了手里那枚小小的棋子。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有了如此重要的意义。

赢了会高兴。输了会不甘心。面临比自己高明百倍的对手,就算举步维艰,就算绞尽脑汁也不想输——为了回应谁的期待也好,贯彻谁的信念也好,于是在这荆棘满地的乱境中他蓦然回身,才发现将棋已然是他所向往之物。而此时此刻,他也正身在其中。

“打篮球的你是赤司征十郎,而放下篮球,执起将棋的你,也同样是赤司征十郎。这一点现在不会变,以后也一样。”

不必羡慕我——话虽如此,看样子好像不必说了。

 

“今天能遇到你或许是件好事。”

“这可不好说。”

 

电视机里重播起了半决赛,正是一身黑色的赤司对局的场景。赤发棋士决裁果断,沉着应对,走一步观三步。

赤司把桌上的咖喱推远,刚才赤羽业往里加了几勺辣椒酱的举动被他收入眼底。“收获感悟的瞬间就该伴随着眼泪呀?”

“好意心领了。”赤司望了望墙上的钟表,“时间不早,你明天还得去上班不是么。”

“赤司同学居然过河拆桥。”

两个人走到门口,赤司忽然问道:“阳台门是你锁上的?”

 

“太闷的话你就打开好了。”这么说着,赤羽业摆了摆手,关上了门。

 

赤司靠上沙发,头一次发现如此柔软,身体原来已经疲惫了,但精神状态却意外的清澈。想起无意间看见业的公文包里塞着满满的文件和资料,脑海里又浮现出对方自信满满的模样。他合上眼睛,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不,这样就好。很暖和。”

 


END.

这篇生贺是在很匆忙的情形中写下的,大概是现在的我对于小队长的认识吧。

长久以来赤司给人的印象都是神明般无所不能的厉害角色,所以我突然想试着去描写一个作为人的他。没能写好是肯定的,作为人的经历远比神要复杂许多。

选择从将棋的角度来写算是我的一点私心,一方面是受到三月的狮子的影响,对将棋无比感兴趣;另一方面是想要看到真正放下篮球的小队长是什么样子。我的认识里,他擅长的东西太多了,将棋并不算多么特别。所以我就假设了当篮球这个选项被摘除的情况,小队长也许并不一定能清楚区分特长与热爱之物的区别,而就在这时他遇见了早早定好目标并且已经走在实现理想路上的业,产生羡慕、憧憬的情绪。

因此这篇的小队也许没有什么不败光环,也不复少年的锐利,甚至会怀疑自己对于将棋是否也能奉献热忱的迷茫。但是我认为他“不想输”的意志不会改变,这也是作为赤司征十郎的骄傲。

最后感谢看到这里的每个读者对ooc的包容,最近太忙都没能大修,其实非常想仔细写一写小队长下棋的样子,以及业赤干货很少也是我刻意为之对不起orz原本的走向完全可以是少年时代的懵懂恋人阴差相错成为隔壁邻居这种可爱的甜文走向,但是果然不行,多年不见的两个人总要经历一个过渡段,我便选择主要讲赤司的过渡。最后的成品反而中心不那么明确了orz

起因只是单纯想看公务员和职业棋士的组合x

最后祝小赤司,也提前祝业君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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